南中国非遗（二首）

作者丨甘建华

“你个倯！”

因红色头巾而精神焕发

一条七彩斑斓之河

一条官马大道穿镇而过

到了蛮蛮家，地上，雪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白涔涔的。我看到蛮蛮家的门楼子高大气派，从头到底完全用朱红色的大理石砌成。门楼子正中央贴黄纸，纸上写着四个庄严肃穆地黑色大字：“天地同悲”，字的两旁门楼子上也贴着黄纸，左边写着“嫩寒似水月笼纱悲从心来”右边写着 “阴云如海送家君一路走好”。雪越下越大，似乎难以自制。但是蛮蛮家执事的人儿却进进出出，无声地忙活着。有些搬桌子，有些提水壶，可是还有好多人都蹲在门口谝闲传，乱转，一时间又是谁家的娃娃夹杂在人群中“哇哇”地哭着四处喊叫妈妈……

龟子乐器以唢呐为主，唢呐主要靠吹，因而有的地方也把龟子叫吹手或者吹龟子的。唢呐吹奏的哀曲，低回沉重哀婉凄惨，声声如哽咽在喉，让人魂散肠断。悲音如泣如诉，让生者悲痛欲绝，似乎定要把死者哭醒。在乡下不管是本村，还是外村，在村外，远远一听到龟子声，也就是唢呐声，一准不是死了人，就是过三年。唢呐的悲音让人顿时潸然泪下，立即有了一种失去亲人的悲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跟在后面的小和尚

稍有不小心

走在前头的老法师

这一年，外地一个马戏团来老城演出。为造声势，每天上午约九点左右拉出二十来个人的队伍，洋鼓洋号在前方开路，紧跟两匹大白马，白马上各有一个穿马戏服的小姑娘在马背上倒立翻滚表演，一路把人群引到广场的马戏大棚里。大棚外幕布围裹得没有缝隙，里边不时传来音乐声和喝彩声。我们这些细娃娃被疯狂吸引，却没票进去看，绕了一圈也进不去。没想到断手杆儿也出现在我们群里，踮着脚、伸长颈往围幕里望，她毕竟也是个细娃娃，对一切新奇和我们一样想看。发现了她，我们将视线又转移到了她身上，她对我们怒目而视。我们站立的位置就在检票口，没想到马戏团检票的人早已注意到了断手肝儿，居然把断手杆儿放进去了，把我们挡在外边。

原本慵懒的东村儿郎

界牌火灯节

火盆早已架好了

蛮蛮昨晚一夜没有睡觉，今早一大早起来，就飞奔向墓地，看了一下，然后回来开始筹备着为父发丧。时间到了六点，“黑礼帽”已经做了有序的安排，蛮蛮只是按照“黑礼帽”说的做，哪敢混乱起来私自去行动。当时间过了六点一刻时，只听见大喇叭响起来哀乐来，不一会儿，却听见“黑礼帽”严肃地说：“各位男女孝子，准备起丧。乐队奏曰。”这时乐队走在最前面，一阵凄凉婉转而感人肺腑的哀曲轰然响起来，乐人们似乎都动了真格的，个个精神抖擞。吹鼓手嘴巴憋得鼓鼓的，腰杆挺得笔直。擂鼓的是个年起人，有像个疯子，个儿不高却腰上绑个大鼓，恍头顿足，踏着节拍，近乎疯狂而又配合默契的擂鼓动作，吸引来了半山儿这些“世外桃源人”的观望和嗤笑，他们心里很难接受突如其来的疯狂。

“老伙计，气大伤身，还是想开点”秃子四爷劝说着。“你劝我呢，你想开了吗？你和我一样，再不要老鸹笑话猪黑”，说着说着大脖子二爷话的火药味就更浓了。你一句，我一句。你针尖，我麦莣。一会俩人就吵得面红耳赤。

天微微有点光亮，这时，“呜啦呜啦”的唢呐声和“嘟嘟嘀嘀”的洋鼓洋号还在拼了命地响着，酷似“硬汉”般地西北风还是没完没了地吹着，发出“呼啦呼啦”地响声，忽而东，忽而西 ，特别疯狂。我早已没有心情再去看顺顺下葬，于是远离了坟地，重新回到了我的土窑窑。

斜飞过一行行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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