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舔狗文学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作者 | 星晖 六一 殷秦

编辑 | 石灿

在"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的背景音乐下，孙一宁淡然地在6月16日晚在抖音进行了直播，在线人数高达62万，正如她冷静霸气回应王思聪的"舔狗"语句，她同样非常硬气地回应着网友的问题和质疑。

在弹幕中，也能看到网友们在重复王思聪的"舔狗"语录，甚至有网友顶着"王思聪"的名字不停地给孙一宁刷着礼物，现场直播的模因传播跃然在孙一宁直播间呈现。

近日，“顶流”王思聪与网红孙一宁的聊天记录被曝光，迅速引发网友热议。王思聪的土味情话被制作成表情包，以戏谑之姿广为传播，让“舔狗文学”又红了一把。

王思聪与孙一宁的聊天截图

“舔狗文学”，也称“卑微文学”，常常伴随着“宝”这样亲昵的爱称，多以语录形式出现。“舔狗”们不计代价、不顾尊严地向心上人表达关怀与爱意，即使了无回应也沉浸在幻想中。其核心在于卑微感，对方虐我千百遍，我待“臭宝”如初恋。

舔狗文学示例，图源网络

如今，舔狗文学已由早期的纯图文发展为视频形式，在短视频平台上掀起又一轮热度。截至发稿前，抖音话题#卑微文学#累计播放量高达9.5亿。纵观舔狗文学的前世今生，它从自嘲性的表达演变为娱乐大众的话题，甚至衍生出自发的二次创作。当我们谈论舔狗文学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舔狗”一词由来已久，最早出现在2016年的百度贴吧。2018年末，“舔狗”的说法开始在互联网上大规模流行，表情包层出不穷。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愿意做舔狗呢？”这句流行语出自《英雄联盟》游戏主播“包子”的直播间。当时他与女友情感破裂，在直播中带着哭腔说出心声，戳中了无数人的痛处，也因此成就了一个流传至今的名梗。

流传甚广的“名场面”

但在互联网上，伤心不会持久，娱乐才能永恒。2020年初，“舔狗日记”在互联网上爆红，以日记的体裁模拟舔狗的语气，充满自我调侃的幽默感。这一时期，众多网友参与到“舔狗日记”的创作中来，以玩梗的态度推动了舔狗文学的进一步出圈。

舔狗日记示例，图源网络

2021年初，在《你好，李焕英》的助推下，“宝”的昵称流行起来，成为了舔狗文学的新标志。抖音博主开始将舔狗文学移植到短视频中，“澈子”“:-D”等人演绎“舔狗日记”，收获了百万量级的点赞，卑微文学一时间成为抖音的“流量密码”。

抖音上点赞过百万的“卑微文学”

然而玩梗也须适度。知乎上曾有人提问：“文学影视作品中有哪些舔狗的形象让你印象深刻或者深入人心？”回答中，从《情深深雨蒙蒙》的杜飞到《天龙八部》的游坦之，从盖茨比到韦小宝，古今中外的经典角色纷纷“中枪”。

爱情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痴情的人物对应极致的爱情。当复杂的人性被“舔狗”的标签捆缚，幽微的情感就被降格，崇高被消解，化作“娱乐至死”的又一种注脚。

从大众心理的角度来看，舔狗文学的流行并非孤立事件，它其实是一连串民间流行语的延伸。早期的“凯子”源于闽南话，专指那些憨厚蠢笨、被女人骗了钱财的男人。“备胎”的称呼则相对晚近，以汽车的备用轮胎比喻情感关系中的替补者。“接盘侠”的叫法最早用于股市交易，意为买进庄家出货的股票，后来引申成互联网用语，调侃男人不在乎女人有过复杂情史等，愿意娶其为妻，与“喜当爹”等流行语连用。

当人们用玩笑的口吻说出“别当舔狗”，就意味着对爱情的浪漫幻想终结。通过对低尊严行为的反讽，作为宗教的爱情便走向破灭。

本质上，这是一套基于求偶焦虑而产生的话语体系，指向不对等的投入与回报。语言随时代而演进，“舔狗”是最新一代产品。它延续了自嘲与解构的疗愈功效，性别范围进一步扩大，继续在互联网撩动青年男女的笑泪与心事。

如果将舔狗文学的主体固定化为男性后，类似于“你说‘滚’，滚是三点水，这代表你对我的思念也如滚滚流水一样汹涌。”“s是sweet，b是baby，那么你一定在叫我sweet baby了。”“如果她只对我敷衍，说明我在她心里还是特殊的。”这一类舔狗话术，以喜剧、戏谑的自我想象隐含了普通男性所共通的自信满满。即“即使我如同舔狗一般卑微，但我仍然持有‘她被我打动了’的自信。”

同样以“普却信”男性为主体的文学风格，还有丫头文学，这种在微博上与#中式阳刚#挂钩的野生文学，字里行间都充斥了一个男性在“居高临下施展魅力”时的滑稽与可笑。

而早在此之前，在女性意识觉醒和女性发声的互联网，持续不断制造的热梗正在精准地描摹男性与生俱来自信并对此进行消解。

从“油腻的中年男人”这个“梗”中提取的“油腻”一词，成为了当下形容男性频率极高的词汇，女性网友们拆解“霸道总裁”的人设和套路，统一地冠以“油腻男”的称号；

《爱说教的男人》作者丽贝卡·索尔尼特提出，父权社会当中，男性长期霸占说教者和审判者的位置，使得女性的声音和观点被认为是无足轻重。中国互联网中来形容大男子主义极强、爱说教的男性的“爹味”，也成为了反击“喋喋不休爱教育人”的男性最恰当的表达，某种程度上也消解了“娘”、“娘炮”的负面意涵；

杨笠的“男人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的金句一出，在刺中了一部分男性的自尊心的同时，“普却信”成为了万能表达，完美涵盖了“油腻”、“爹味”等对一些男性的讽刺。

丫头文学的走红，也遵循同样的套路，它的背后是女性群体对摸清一些男性套路之后的嘲讽。女性群体利用同样的话术抵抗前来骚扰的男性，称之为“以油腻对抗油腻。”

无论是舔狗文学还是丫头文学的话语表达，都源自于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两性之间对话与交往。我们固然可以对这种互联网模因置之一笑，但却难以回避现实中所存在的问题：当一个女性在现实生活中真实遭遇死缠烂打的“舔狗”或是油腻的“自信男”时，那这种卑微或霸道的、土味的话术是否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一种骚扰呢？

微博博主小奶球在整理#丫头文学#、#中式阳刚#话题时，使用的全是日常对话截图，这些截图所呈现的男性试图以霸道总裁的姿态提出不正当的要求，甚至构成一种言语上的暴力和正大光明的性骚扰，很少有单纯的只是土味的情话或是自我意淫。

在一轮又一轮对舔狗文学和丫头文学的拼贴和传播狂欢中，幽默与骚扰的界限逐渐模糊了，现实中可能发生的更为严肃的情况在这样的话术攻势下被模糊了焦点，失去了其本应有的意义。

在互联网上，随着“舔狗文学”发酵走红，“舔狗文学”也在与不同的演绎形式相结合。

2020年7月，在B站UP主“三十六贱笑”关于“舔狗”的视频中，画面延续自己一贯的风格，以老动画作为载体，人物对话内容上，将“女神”表达厌烦与拒绝的语句，一一解读成对“舔狗”的关心与表白。视频获得915.2万播放量。

B站UP主“三十六贱笑”的视频

2021年4月，抖音博主“澈子”仅用声音和表情包来演绎“舔狗语录”。“澈子”是一名声音博主，他将“舔狗”委屈的情绪演绎得惟妙惟肖，最火的一条获得110.9万播放量。

抖音博主“澈子”演绎“舔狗语录”

在快手上，#舔狗日记 相关热度最高的视频来自“汤圆酱家族”。这条短视频的音源正是来源于“澈子”，画面配的是动漫形象“汤圆酱”的动画，获得3651.5万播放。热度排名第二的视频来自“小蓝和他的朋友”，播放量达3343.8万。

两条视频的内容均是知名动画IP形象演绎的“舔狗文学”情境，再配上二创音源。

快手上“舔狗文学”相关视频

纵然演绎形式各有不同，“舔狗文学”的内涵始终没变。“舔狗文学”具有天然的自我攻略情境，和反转剧情的语言设计，这让“舔狗文学”与其他文学梗相比，有更多内容延伸的可能。

通过网络文学梗变现的前例，是因“凡尔赛文学”走红的博主“蒙淇淇”。上热搜后，她很快接到微博推广，并登上《吐槽大会》的舞台。

将视频流量转化为个人IP的另一成功案例，是饰演短剧《这个男主有点冷》女主的“一只璐大朋友”，根据快手短剧负责人介绍，该短剧播出后，“一只璐大朋友”的电商GMV转化提升近60倍。直播带货为创作者变现提供新的路径。

而短剧在变现方式上灵活多变，平台分账、商家冠名、广告商单、周边转化，展现出得天独厚的优势。

然而，孕育短剧的土壤，是快手每天两亿以上观看短剧的人数，3500万小时的观看总时长，这些用户中，每天观看短剧时间最长可达70分钟。

在内容创作端，快手有六万余名短剧的创作者，其中粉丝数达10w+的作者达8500余人。涌入短剧赛道的专业机构也有上千家，其中有嘉尚传媒、无忧传媒等娱乐传媒机构，也有米读这类网文阅读平台。创作者们的扎根，为内容生产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

除了快手，微视与抖音也纷纷入局。2020年12月，腾讯卫视宣布将投入10亿资金、百亿流量扶持微剧业务的发展。2021年4月，抖音携手番茄小说，开启短剧新番计划。三大短视频平台会师短剧蓝海。

相比之下，网络文学梗像一阵风，迅速兴起，迅速消散，不断迭代。“舔狗文学”距离剧情类视频产业，还差一道门槛。未来，这类文学在丰富网络文化的同时，能否从商业上分得一杯羹？这也许决定了网络文学梗的生命长度。

可预见的是，新的“舔狗”风会卷土重来，新的“文学”热也将层出不穷。

沃伦·巴菲特有一句名言：“付出价格，买回价值。”在决定是否投资一家公司的股票时，价值投资者会完全从企业价值的角度思考，而不理会最近价格的波动、市场的热点等因素。

那么，在买股票时，具体应该从哪些角度来思考呢？这里，就让我阐述一下买股票的七个步骤。

这七个步骤分别是：行业前景如何？企业的竞争格局是否有利？大股东靠谱吗？政策趋势是否明朗？企业的财务状况如何？股票的估值合适吗？横向比较是否划算？

一般来说，在研究一家上市公司时，我会依次把这7个步骤思考一遍。只要把这7个步骤走完，那么买股票这件事虽然不一定能做到百发百中，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行业前景如何？

要看一家公司是否值得买入，首先要思考的，就是这家公司所在的行业。

在三国时代，名士郭嘉在投奔曹操以前，曾经拜访袁绍。看了一圈以后，发现袁绍这人不行，于是对袁绍的谋臣辛评、郭图说：“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聪明的人，做事之前先要思考主君是否值得追随，因此才能建功立业。

郭嘉接着说，“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袁绍这人，徒有其表，实无其实，最终做不成事。你们跟着这样的主子，将来怎么可能做出一番功业呢？

在股票投资中，事情也是一样。投资者在买入一只股票以前，首先要先了解这家公司所在的行业，到底有没有前途。

比如，在汽车即将普及的时代，马车必然会没落。在电子支付兴起以后，ATM机行业会逐渐萎缩。在电子化越来越普及的时代，文具行业会承受压力。在新能源越来越发达的时候，传统能源行业就很难再有大增长。

不过，一个停滞、甚至消退的行业，也不一定代表企业就赚不到钱。反之，一个将来有大增长的行业，也不一定会给企业带来丰厚的回报。这里，投资者就要考虑第二个步骤：企业的竞争格局。

企业的竞争格局是否有利？

如果我们回到2000年，会发现在之后的20年里，房地产行业会有一个巨大的发展。那么，在2000年投资盖房子的建筑公司、甚至加入到建筑公司里，去做一位建筑工，我们会赚到很多钱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有时候，在大发展的行业里，企业之所以赚不到很多钱，恰恰在于企业的竞争格局太差。在以上的例子中，由于建筑行业门槛太低，导致进入者众多，最后导致利润率不高。

服装行业则是另一种情况，这个行业的竞争格局非常混乱。对于服装行业来说，流行的趋势每个季度都在改变，因此胜利的企业容易赚到很多钱，但是失败的企业则会亏损惨重。

那么，在服装行业里，是不是我们持续买那些在竞争中胜出的企业就行了？糟糕的是，流行潮流的混乱格局，导致今天胜利的企业也许很快又会遭到失败。因此，服装行业的投资难度，也就变得非常巨大。

大股东靠谱吗？

如果我们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行业，又有稳定、可以预判的竞争格局，接下来很多投资者就会开始翻财务报表。但是且慢，在翻财务报表之前，还有两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是研究一家公司的大股东、实际控制人是否靠谱。公司的大股东是央企、国企还是民企？占有多大比例的股份（一般比例越大越好）？过去是否有给自己人发高工资、频繁减持、大比例质押股票、装入低效资产套现之类的不良举动？

研究大股东这个步骤，被不少投资者忽略了。但是，这却是买股票必须思考的一个步骤：如果一家公司的掌权者都难以信任，那么我们又如何能看好这家公司的长远发展呢？

政策趋势是否明朗？

接下来的一个步骤，是研究企业所在的行业，其政策趋势是否明朗。这种明朗至少应该包括几个要点：行业所面临的政策是稳定、可以预期的，没有明显的政策逆风预期，政府在工作报告中没有明确提示行业存在的需要整改的问题。

同时，在判断行业的政策趋势时，投资者还需要进行预判，了解民众和社会舆论对行业有没有明显的负面情绪。要知道，在许多情况下，社会的负面情绪是政策逆风的早期征兆。

在思考政策趋势时，需要注意两点。第一，这里所说的行业政策趋势，和开头所说的第一个步骤，即行业的长期发展，并不是一件事。行业长期发展这个步骤的周期更长，而政策趋势的周期则更短。

比如，在2020年，房地产行业的长期发展仍然有空间，中国的城市化仍在继续，居住条件也在稳步提高。但是，由于房价过高，短期的政策趋势则变得比较严峻，这个趋势在之后的两年里，给地产公司带来了不少压力。

第二，行业的政策趋势是否明朗，和政策趋势是否向好，也不完全是一回事。对于投资来说，只要政策趋势明朗、可以预期、没有大的风险，那么问题就不大。我们并不一定需要永远等到政策趋势向好的时候，再来买股票。

要知道，虽然人人都想要好政策，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行业的政策趋势向好，那么股票的价格大概率也就不便宜。

企业的财务状况如何？

第五个步骤：观察企业的财务状况如何？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只要思考周全，却也不太复杂。

一般来说，我至少会从三个大的方面，分析企业财务状况。这三个方面可以概括为：快不快、好不好、稳不稳。

“快不快”指的，是企业的增长速度如何？一般来说，高增长的公司总是招人喜爱。“好不好”指的则是企业的盈利能力怎样？要知道，有的公司收入高增长，但是没赚到钱；有的公司报表上赚到钱，应收账款却一大把；有的公司虽然增长不高，但是利润率可观。最后，“稳不稳”则指的是企业的财务报表是否扎实、负债率是否过高、现金流是否健康？

一般来说，只要从以上三个方面分析企业的报表，再把报表和实际观察到的企业生产销售情况做对比，确定报表在现实商业中的真实性，投资者不难明白企业的财务情况。

股票的估值合适吗？

第六个步骤：研究股票的估值是否合适。

股票的估值工具并不难找，核心思想无非是把价格和数据进行对比，比如价格和盈利的对比、价格和净资产的对比、价格和股息的对比、价格和自由现金流的对比，等等。这些工具的基本使用方法随处可见，在此不再赘述。

需要指出的是，投资者在给股票估值时，一定要考虑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周期性行业的公司，在行业周期高点时可能估值非常便宜，低点时则估值很贵（尤其市盈率、股息率等估值方法更是如此）。这时候，简单估值的高低，并不会直接构成买卖的理由。

横向比较是否划算？

经过以上的六个步骤，对于一个股票是否该买，投资者已经心中有数了。到这一步，不少投资者的分析也就结束了。不过，这里还有第七个步骤，会为勤劳的投资者带来更高的回报：横向比较股票的性价比是否划算。

要知道，在这个证券市场里，我们面对无数的股票和投资机会。上交所和深交所、A股、港股、B股、北交所、新三板等，我们有成千上万家上市公司可以选择。再往多里说，可转债、基金、期权、衍生品等金融产品，提供给了投资者更多的选项。

因此，当投资者研究明白一个股票时，如果能和其他投资标的进行比较，那么在千百次比较之后，就一定能找出一些最有利于自己的投资标的，构建成一个优秀而又牢固的投资组合。

以上，就是买股票的七个重要步骤。在这7个步骤的帮助之下，价值投资者一定可以在股票市场中胜算大增。

（作者系九圜青泉科技首席投资官）

责编：彭勃

校对：王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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